五味人生之童年篇

2022/12/3 来源:不详

深州郭树合

童年,是五彩缤纷的花,一片片花瓣就是一段段美好的回忆。童年,是一个趣味斑斓的魔盒,打开它,总是笑声不断……

调皮捣蛋是每个孩子的天性,而小时候爬瓜偷枣则更是男孩子们的一种嗜好。小时候常听老人们说,爬瓜偷枣一辈子学不好。但是可以肯定地说,哪个小小子当年没有几次爬瓜偷枣的小故事?小时候我也曾经有过那样“不光彩的经历”,现在说起来,有点丢面子。

我们村东北角住着一对老夫妻,男的是个农村说书艺人,经常外出说书,老太太早年裹了脚,是个典型的小脚老太太。两位老人居住在院子里的最北面,而她家西南角种着几棵大枣树。每到红枣成熟季节,那些大大的、红红的、果实饱满的红枣挂满枝头,我们每次路过时,眼看着那些红红的大枣,心里那个馋,谁都想着吃几个解解馋。偏偏老太太看守得还挺严,几次想下手结果都被她驱赶。小伙伴们凑在一起一嘀咕,一条“小计策”随即产生并开始实施。小伙伴们分成两伙,一伙去找老太太闲聊天,声音还故意特别大,用以分散老太太的注意力,而另外几个则悄悄爬到枣树上,又是摘枣又是晃树,等几个人把摘下的红枣都装满了兜,一个响亮的口哨,两边一起共同撤退。等老太太醒过味来,再到枣树底下一看,地上尽是一片枣树叶子,即将成熟、马上就要采摘的大红枣转眼被偷去不少,心疼的够呛,这才知道上了我们的当,可她一个裹脚老太太,想追我们又追不上,气的老太太站在枣树底下,跺着小脚,扯着嗓子,大骂了一场。你骂你的,我们早躲到一边去品尝“胜利果实”去了,谁还在乎她的叫骂声。况且她家在我村辈份本来就大,我们几个人都叫她婶婶、奶奶,就是平常见了面她也是断不了骂我们几句,这次咱们偷吃了人家的枣,你还不让人家骂几句?只要她不嫌累,骂就骂吧,我们权当耳旁风,一句也没有听见。

我们这一带现在是有名的水果之乡,近几年,水果成了支柱产业,苹果、鸭梨、蜜桃比比皆是,谁也不稀罕。但倒回四五十年时间,村里种水果的很少,作为一个孩子,哪一个不待见、不爱吃鸭梨、蜜桃这些新鲜水果?我也是一样,自然也有过偷人家蜜桃的“历史”。

在西蒲疃村上学时,有一次放学,正赶上下大雨,我们路过的公路西侧,有一片桃树地,当时蜜桃刚刚成熟,我们几个同学一商量,趁着下雨天,干脆我们去偷蜜桃吧。说干就干,几个人随即来到桃树地,不知道是因为雨大,还是怕遭雨淋,或者是到别处躲雨去了,窝棚里还真没有看桃的人,我们挑着最好的蜜桃饱餐了一顿之后,自然还想摘点蜜桃顺便带回家,可身上没有带着用来装蜜桃的袋子,怎么办?有个同学突发奇想,把穿在身上的裤子脱下来,把两个裤腿用蔓子草一缯,就变成了两个口袋,把两个“口袋”都装满蜜桃后,高高兴兴地扛着“两布袋”蜜桃,心满意足地回家了。满心希望能得到老娘几句夸奖,但万万没有想到,却挨了老娘一顿臭骂。老娘让我脱下衣服,钻进被窝,然后她又是细心择裤子上沾的那些桃毛,又是给我洗裤子,好一阵忙活,而我自己就是被雨淋的缘故,发烧感冒了,躺在炕上,又是喝红糖姜水,又是吃药,打针,折腾了好几天感冒才好了,偷了人家的桃,大病了一场,得不偿失,真是有点不值得。

还有一次更有趣的偷花生的经历。那时农村还没有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,还有生产队,那时各村、各生产队种花生的较少,花生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自然是个稀罕物。我们去上学,正好路过王村村北面一个生产队的牲口棚,不知道哪个同学眼尖,忽然发现牲口棚房顶上有花生秧,生产队把花生从地里收回来后,不是从花生棵上把花生果摘下来,而是直接连花生果带花生秧一起挑上房顶进行晾晒。大家都想吃花生,没有梯子上不去,怎么办?我们三四个男同学人顶人,人摞人,搭成人梯,身体健壮的在最下面,一个顶着一个,当时我个子最小,身材偏瘦,体态轻盈,自然我在最上边,费了好大劲,我刚刚爬上房顶,才朝下扔了两三把花生秧,不料想,从东面走过来了一个人,一声断喝“你们干什么嘞?”吓得我们够呛,正在地下抢捡花生的同学们,纷纷四处逃窜,而我更是吓得屏住呼吸,大气不敢出,趴在房顶上,好长时间不敢动弹,心里砰砰乱跳,要是被人逮住,可就闯了大祸啊!好在那人到了现场,只是把大家捡剩下的花生一个一个都拾起来,也没有朝房上看,就慢吞吞地走了。而我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,悄悄地从牲口棚前面的墙头上蹦了下来,一溜小跑着去追赶我们的同学队伍,而我们的那些同学还一直在一棵大树旁等着我,大家聚在一起正商量对策,准备去“营救”我呢,一看到我安全回来了,大家这才一声欢呼放下心来。多少年过去了,如今同学们只要凑在一起,还忘不了拿此事和我开玩笑,取乐呢。

在这里我还要说一说当年玩捉迷藏失踪的事。小时候我们经常玩抓特务的游戏,把小伙伴分成两伙,有的装成特务,四处躲藏,柴火垛、杂草窝、砖摞、大树之上,屋子里的角角落落都成了特务们的藏身之地,而有的小伙伴则装作解放军侦查员进行侦查,千方百计要把特务抓到,游戏一般以侦查员抓到特务,押解俘虏凯旋而归,游戏方能宣告结束,而侦查员一方没有抓住特务,那些“小特务们”笑逐颜开,好像大功告成,手舞足蹈,高兴极了。

记得有一次,和小伙伴们玩迷藏游戏,我突发奇想,竟然爬到了自己家里的被摞上面躲藏起来,那时的屋里没有电灯,光线本来就比较暗淡,刚做完饭,烟熏火燎,什么都看不见。侦查员们也曾几次进屋进行过“侦查”,但都没有找到我,无功而返。洋洋得意之中我不知不觉竟在被摞上睡着了。也许是跑得太累了,中午也没有吃午饭,而且这一睡就是差不多一个下午,可把家里人急坏了,跑遍全村找我,先是把村里的几个水井、大坑塘统统搜了个遍,又在大队部的大喇叭里广播寻人启事。当我睡足了觉,从被摞上滚下来时,大家又气又笑,真是虚惊一场!

我还曾经干过一件尴尬事、难堪事,用现在时髦的语言叫做囧事。沙洼村学校西边就是一个大坑塘,一天上午下了一场大雨,大坑塘里面的水都满了,我们小时候特别爱玩水,这次满坑塘的水,对于我们来说,那吸引力、那诱惑力该有多么大呀!人还在教室里上课,心早已经飞到坑塘里去了,但是迟迟不放学怎么办?几个人一商议,计上心头,先是一个人请假,“老师,俺肚子疼。”老师关切地说“那你就回家歇着去吧!”接着,又一个、两个、三个……如法炮制,老师还不知道我们小孩子的那点花花肠子?但还是统统发了“善心”,都放我们回家“养病”。一个一个刚走出教室时,还捂着肚子,慢慢腾腾,装模作样,真像有病的样子。可刚出校门就撒欢了,一溜小跑,赶紧到坑塘南面的小树林里,和早出来的小伙伴们汇合,利利索索脱掉衣服,扑腾扑腾迅速跳入水中,高高兴兴开始打扑腾(我们深州市地方方言,即游泳)。在水里,又是扎猛子,又是打水仗,又是扔水漂,又是互相撩水泼对方,真是玩的不亦乐乎,直到家长喊回去吃饭,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坑塘,但意犹未尽,吃完午饭,随着又跳到坑塘里打扑腾。等到学校上课的钟声一响,也怕迟到,匆匆忙忙从坑塘里爬出来就往学校跑,结果哪想到,刚跑到学校门口,被老师一声断喝:“都给我站住!光着屁股眼儿就来上学,成何体统?都赶紧回去,穿上衣服再来!”引得同学们哈哈大笑,虽说那时才几岁,还是孩子,也觉得怪不好意思。这事一时间成为人们的谈资笑料。

我们沙洼曾经是远近闻名的“武术之村”,早些年人们就有打拳练武的习惯。上世纪八十年代,村里还组织几个老拳师,举办过武术培训班,我们这些人多多少少也学了点皮毛。记得在西蒲疃村上联中时,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,“得罪”了西蒲疃村几个同学,放学时,他们在路边一个大坑内拦着我,要和我打架。我急中生智,佯装摆了个“骑虎蹲裆”架势,随着给一个个子有点矮小、身体较弱的同学来了个“虎口掏心”,一看这阵势,就听有人高喊了一声:“这小子会武术,咱们打不过他,赶紧撤!”其实,我哪里会武术,只不过做出个样子,给自己壮壮胆罢了。这时节正好有两个老师朝这边走来,这几个人轰的四散逃跑了,我这才化险为夷,捂着嘴巴偷着乐。

在哪个饥饿的年代,小孩子们看到能吃的东西,想方设法也要吃到,可是家长有时就是为了“防备”我们这些个“小家贼”,把我们喜欢吃的一些东西,东藏西藏,藏在最隐蔽的地方,其目的就是不让我们找到,也许这就是小时候,每个小孩子在家里都爱翻箱倒柜找东西的原因。一年冬天,外面下着大雪,天寒地冻的,哪儿也去不了,什么游戏也玩不成,没有办法,我们几个小伙伴,无事可做,无可奈何,只好聚集在我家里,围着蜂窝煤炉子烤火取暖、聊天。我闲着没事翻腾家里的立橱,无意间找出了一小袋玉米粒,真让我有点欣喜若狂,随即拿出来,和大家围着炉子一起烤着吃,正当我们津津有味吃得正香时,我老娘干活回来,一进屋,就看到我们正在烧烤玉米粒,顿时火冒三丈,那可是咱家精挑细选出来的玉米种子啊!不用说我挨又了老娘一顿臭揍……

童年的时光忆总是历历在目,记忆犹新,不知道有多少次梦回故乡。多少年了,故乡的老房子已经被拆除,街道已经拓宽,连过去的大坑塘都已经填平,彻底改变了原来的模样,在此基础上建起了座座新房,规划出宽阔的街道。但是每次做梦却总是在老房子里玩游戏、捉迷藏。这既对童年生活的无限留恋和深深的怀念,更是游子对家乡魂牵梦萦般的眷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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